八木 榫し

预警：人物ooc！！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诡异萌点

新志︳暗涌


爱到底是什么？
——题记

[一]

侦探的宗旨是帮助警方破获线索，成功缉捕罪犯。
一直以来新一都是这样做的，很好的完成了他身为关东名侦探的职责。作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不管是多么智商高超、惯于伪装隐藏的犯人，都会在他一双如鹰般的利眼下现出原形。不是没有过穷凶极恶的歹徒逼到绝地后冲他拼力一搏，但都无一例外被他一颗小小的足球完美解决，只能瘫倒在原地等待随后赶上来的警察戴上镣铐。
他从没有失手过，不管是一颗坚持正义的心，还是身为媒体宠儿的臭屁模样。隔天的报纸头条永远是他，工藤新一，东都大学三年级在读生，在四年前成功摧毁掉号称暗处恶魔的那个黑暗组织，经历了谜一般的事件，最后功成身退的回到高中，在整整缺席了一年进度的情况下，依旧成功按时升入东大法学系，为他的侦探事业更好的充实自己。
如此忙碌的日子里，有些人或事物好像也就过去了，那一段曾经变小一年的经历，作为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江户川柯南去上学的日子，就像是梦境一般的不真实，明明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午夜梦回，却会怀疑那时候与自己彼此支撑的同伴，是真实存在的吗？
灰原，哀。

[二]

在服下了APTX4869后变回新一的同时，灰原也一同变回了她原先的模样。
属于组织的科学家，代号Sherry，本名宫野志保。
那个有着一头茶发的女子，清高孤寂，有着让人窒息般的美貌，却把这一切都藏在白色大褂下、因为睡眠不足而面色憔悴不堪的女子，新一不知道，为了制作出解药，这个人究竟有多拼，又将自己关在研究所的地下室里，熬过了多少个通宵？一想到这些，就让他感到心疼。然而这股心情是为了什么？是纯粹担心搭档的心情吗？他不敢深究。
在变回工藤新一后，他从毛利事务所搬了出来，重新住回自己阔别已久的工藤宅邸，就在阿笠博士家隔壁。就在她的隔壁。然而那之后，新一却再也没见过灰原……宫野。
可他还是习惯叫她灰原而不是宫野。也许是因为灰原哀是与他朝夕相伴一年时光，一同经历过如此不可思议的故事、人生第二个七岁的同伴，他们是命运共同体。而宫野志保，却是组织里代号叫Sherry的女人，她冷漠孤僻，不相信什么是阳光和希望，什么是爱，她的心已在组织这个大染缸里坠入过最深处的黑暗谷底，能够看透世界上一切谜题的侦探却看不透她这样一颗七窍玲珑的女人心，工藤新一发过誓会保护灰原哀，然而当她“长大”成宫野志保后，他与她之间那微妙的距离，他低着头看她却再也望不进她眼中的身高差，一切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
工藤新一不懂宫野志保。
原先存在于江户川柯南与灰原哀之间那点似有若无的关系，那种彼此深铭于心的配合默契，一切都随着他们的消失而不见了痕迹。
在新一与小兰他们升上高中三年级后，在平凡无奇的某一天，宫野志保独自离开了米花町。
没有告知任何人。

[三]

那之后眨眼已是四年。
新一却没想到，再重逢，会是在命案现场。
作为被害人的嫌疑犯妻子。

[四]

现年46岁的被害人藤山康治先生是藤山财阀下，藤山制药株式会社的现任社长，于两年前与花奈小姐结为夫妻，是圈子里人人称赞的一段佳话。大24岁的康治先生是个宠爱小妻子的丈夫，作为二人爱巢的这栋别墅的一砖一瓦都是按照妻子花奈小姐的爱好所建造，不管是庭院中大片大片的红玫瑰，还是墙上挂着的几幅莫奈的油画，全部都是为了花奈而所布置的。在亲友的口中，康治先生对于花奈小姐的爱非常热烈厚重，仿佛永远燃烧不尽的明亮火光……然而新一却错觉灰原会被这样热烈的火焰灼伤。
时隔四年，他依旧固执的叫她灰原。

[五]

莫奈一生漂泊，画尽了世界光影，只为留住一个女人。
一个囚禁住金丝雀的巨大牢笼。

[六]

“怎么会…是你…”
新一看着志保，她茶色的秀发，青翠漂亮的眼瞳一如从前，她静静注视着不愿置信的他。
“啊啦，不可一世的大侦探也会有举棋不定的时候？”清冷的嗓音里含着一抹笑意，她如同过去一般打趣道，让人怀念的声息，“把我交给警察吧，工藤君。”
在这样淡淡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狼狈的无以复加。
“灰原……”
新一张口欲言，却踌躇万分。
“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的姓氏吧，大侦探。我现在是藤山夫人。”她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语，仿佛在陈述一个不论新一如何逃避都无法否认的事实：她早已嫁作他人妇，不再是同他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搭档，他的命运共同体，那个只有七岁的小女孩灰原哀。
她再也不会在害怕时退后一步藏在他身后，他再也不能在她无法忍受的寂寞和恐惧时默默牵起她的手，许诺会保护她。这一切都在他们变回原身后失去了意义。曾有过的情愫他将它们全部归结于“搭档”这样美其名曰的身份下，于是他理直气壮对涌动的暗流视而不见，她配合着他一起装傻闭嘴不谈。是他，新一绝望的承认，是他把他们之间逼进这样的田地。
然而他还是不能……
什么叫侦探的宗旨，什么是正义，什么是法律，如果这些存在只是为了将眼前这个淡如月华的女子囚入另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他第一次，也许是这一生的最后一次，新一选择将正义撇弃脚底。
“你留下的案证我会处理掉，仅凭这些线索警方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你回去宴会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只是一个为了丈夫突然的死亡而悲伤无措的无辜妻子。没有人可以定你的罪。”新一伸手抓牢志保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快速的交代，他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亲眼见证过数不清的案子，破解过让无数人摸不着头脑的谜题，在外人眼中他总是轻而易举的发现并破解那些堪称完美的犯罪手法，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如何实施并抹去它们。最聪明的侦探也可以是最聪明的罪犯，只要他想。
新一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志保而作出违背律法的行为了——在组织毁灭后，他以光明一方的助手和证人的身份帮助她从协同犯罪的罪名中逃脱，他据理据争、以自己的名义和人格担保，动用了包括FBI、CIA以及日本警方所有他能动用的势力，最终宫野志保无罪释放。
他曾经将她从组织那样黑暗的深渊里带出来，又怎能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把她带走，送进新的囚牢。
就算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正义。

[七]

志保看着这样的新一，她的大侦探应该永远是那么神气凌然、光芒四射的，就像是天空中唯一的太阳一样，耀眼夺目，照进她昏暗无边的世界，点亮她的视野。于是他成为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然而现在那个太阳正摇摇欲坠，眼前这个英俊的侦探用他苍青色的眼瞳执拗的盯着她，像是要坠入去无边的黑暗深海一样，只为与她紧紧相拥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傻话…”她呐呐道，“我是个罪犯，工藤君，你到底明不明白…！”
“嘘——”他抬指抵在她的唇边，将她未尽的话语堵在胸口，他轻柔的声音仿佛摇篮曲，将她从失眠的噩梦中唤醒，送进安全无虞的臂弯。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么执拗且坚定的温柔目光，就像过去那些日子里无数次告诉她不要怕，他会负责解决所有的事情，而她只要安心依靠他就好，“有我在，灰原，一切都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被抓的。”
现在，回去宴会厅。他看着她再一次重复道，以一种她无法拒绝的目光和强硬口气。
她败了，败给他的坚持己见和固执，她不明白身为正义侦探的他为何要一而再的保下她这个声名狼藉的罪犯，然而他是她的大侦探、是存在于她的世界里唯一的神啊，她一直一直注视着他，恋慕他，却又不得不压抑住那份强烈深切的对他的渴望，她的心因为他而恸哭，却又因他才感到幸福。面对他，她是如此矛盾，仿佛游走于天堂与地狱，一半欢欣一半哀戚。犹如大口饮下毒酒的渴水之人，明知前方是死途绝路，却为了这一瞬间的快乐甘之如饴……
这不是早该发现的事实吗，她早就自知，在他们还披着灰原哀与江户川柯南的伪装皮囊下也无法隐藏的事实，宫野志保爱着工藤新一，一直一直。

[八]

看着那个妩媚动人的身影消失于关上的门扉后，新一才松了一口气，他静静的环顾着自己身处的这个第一案发现场——藤山康治的书房，搜寻思考着一切可能将嫌疑指向灰原而不是让警方将案子作为自杀处理的线索。他的大脑前所有未有的冷静，沉着，心里推算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定再也找不出差错后才慎重展开了行动。
新一从怀中掏出身上时常备着的白胶手套——过去为了避免混搅重要嫌疑线索的工具，现在却要完美无差的抹去这些罪证，命运还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讽刺的玩笑。仿佛苦中作乐一般的想想，他戴上手套，选择从桌腿左边的死角开始自己的善后工作。

[九]

志保回到了杯光交错的吵杂宴会厅，人们互相间寒暄交谈，没有谁注意到宴会的女主人曾经消失了那么一小段时间。这样正好。她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贴身的丝绸长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藏青的蓝色映衬着她如雪白皙的细腻肌肤，身为混血儿的出众五官是日本人所没有的冷艳清丽，志保知道妥当收拾过的自己有着怎样一副美丽容貌，也知道她该如何运用这股魅力让男人为她倾倒，只要她愿意，她会是男人们眼里最天真柔弱的女子——与犯罪和凶杀半点儿不相沾的女子。
几分钟后，新一从另一边角落的侧门闪了进来，迅速的、不引人瞩目，除了早已知道他的行踪的志保没有人能够察觉这个男人从宴会中离开过，只见他举止如常，与旁边几名主动上前的贵妇夫人们愉快的攀谈了起来，幽默绅士的言谈逗得她们娇笑连连。似乎是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着他的目光，新一抬起眼，朝志保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交。志保下意识的先挪开了眼，然后又悄悄看回去——他一直在专注的看着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志保感觉到脸有些发热，但心里暖洋洋的。脸上无意中的带出几分笑意。新一怔怔的看着志保，她脸上那抹笑容是多么的娇媚可人，宛如一只难以讨好的、高不可攀的波斯猫放下了往日一身的傲气，屈膝窝在他怀里，撒娇般的用爪子在他胸口轻轻挠了一挠……于是那股诱人的痒意直窜入他的心上，回味无穷。灰原是像猫一样的女子，怕独处，怕寂寞，总是用一副凶巴巴不好接近的样子来伪装那颗柔软的心肠。但新一是侦探，能够洞悉世间一切伪装的侦探，于是他发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紧紧怀抱住自己的女子，他看穿了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习惯独自一人的逞强面对一切，当她第一次哭倒在他怀里的时候起新一的就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保护好她，再不叫她脸上露出那样空洞绝望的神情来。他要做她的支柱，做她的大树，牢牢支撑起她的小世界，让她做回平凡生活的小女人。
新一摇摇举起酒杯，微微的抖动手腕对志保做出一个隐晦的敬酒的姿势，像是告知她放心、一切都已处理好。工藤新一，一个强大理智，信服法律与正义，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他在设法掩饰她，保护她，这样的现实美好的让人难以置信，志保怀疑自己在做梦，然而梦境不会让杀人的感受变得如此真实，她抿了抿唇，端起手里的高脚杯轻轻一饮，随后转头走向她丈夫那些生意上的伙伴及亲友，若无其事的与他们寒暄谈笑，等待着有人去发现她那再也无法开口的枕边人。

[十]

藤山康治在二十一年前按照组织的命令杀了她的父母——他并没有用枪，而是用利器打伤了宫野博士夫妇，随后放火活生生的烧死了他们，以一种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了她双亲的性命。
如何不恨？怎能不恨？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要面对在刑事犯罪时效前还剩下短短几年却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只是将这个凶手以组织原成员的罪名逮捕入狱、可能只是关上短短几年作为惩罚吗？志保无法接受，害得她们姐妹俩孩童时就失去父母，害得她只能从那几盒录音带里温柔慈爱的声音中想象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却不能为他们偿命！
既然法律无法做到，那么她来做。
四年前，Gin在日本公安、FBI、CIA等势力联合追捕组织成员的行动之中落网前来见她最后一面时，告诉了她关于她的双亲死亡的真相。
“Sherry你记得，我身上背负着你的亲人的命，所以你要恨我，一辈子都恨我。”金发男人眼神骄傲狠厉，他最后一次威胁她的性命，只为她能牢牢记住他。志保忍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要哭，她再也不要为过去那些经历而留下惧怕的眼泪，因为工藤答应过会保护她，因为工藤带领她见识过一个光明美好的世界，他拉着她走进了那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所以她不会再感到犹豫和留恋，她不会再为过去的回忆所纠缠。
“噩梦该醒了，Gin，我不再惧怕你。”
她握紧了手中那枚小小的侦探徽章就像握住了无尽的勇气源泉，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有力量过。
Gin露出了怜悯的冷笑，他说：“呵…Sherry，你一直都如此天真。你以为你能从组织的阴影里逃出去？没有人可以，就算组织被你们毁灭了，但它永远都会存在于你的心里。你逃不掉的，Sherry，你的骑士也救不了你。”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Gin的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危险气息，作为她答应会恨他一辈子的回报（条件），那个真正残忍杀害你父母的凶手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他在组织的位置太低，连一个代号都没有，警方并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小人物，他们不会浪费力气去搜集十七年前的线索来追捕这个人。而他现在功成名就，站在你父母的尸骨上，以他们的研究开创自己的商业帝国。
“Sherry，告诉我，现在知道这些的你甘心吗？”
志保浑身发抖，迎着男人恶意的视线，听着她从未想象过的事情真相，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的快要站立不住。
Gin嘲笑般的看着眼前惊疑不定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可怜的、饱受折磨的爱宠，他是黑暗中早已织成蛛网的猎人，只等着她这只愚蠢盲目的猎物一头撞入网中，穷尽力气也挣扎不开。到最后他才能对自己承认，他是爱着她的。
然而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么一想，她那张苍白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的情绪，对他的防备和厌恶，紧紧盯着他的强装无惧的眼神，不再像过去流露出刻骨的惧怕那样，让他感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快乐，有什么确实被改变了，她的骑士吗……Gin想着，突然感到有些无趣，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次，就对她好一点吧？他不再为了勾起她更多的情绪而故意绕弯子，而是直言告之，“藤山康治，他是藤山制药株式会社的会长。那个人。”
藤山制药株式会社。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医药界数一数二的制药公司，过去以社长为主带领手下一帮名校毕业的相关专业人才自主开发的药品涵盖了日本现下医药市场不小的份额。社长掌握的制药配方……原来是这样……
“是爸爸妈妈的……”她轻声道，Gin点了点头。
他拿走了你父母除了APTX4869之外的所有研究成果，作为替组织完成任务的奖励。但是他害怕万一东窗事发自己会被控以杀人罪名，并未使用组织提供给他的手枪，而是用利器砍伤了你的父母，最后将他们锁在研究所里，以意外走火的引发了火灾的伪装谋杀了他们。
你的父母是被活生生烧死的。
志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只记得Gin口中冷冰冰的几个字眼，火灾，活生生，烧死。她的父母是多么痛苦的死去的……而作为女儿，唯一活下来的能为他们报仇的女儿，她又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呢？
“我要报仇。”志保看着Gin，一字一顿道：“我会报仇。”
这才是我认识的你，堕落在地狱里的天使，Gin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后又吐出烟气来，“祝你好运，Sherry。”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志保，转身离开。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志保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边如此高声，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真心的感激——
“Gin，我答应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闻言，这个一生都与黑暗融为一体、大步向前从未迟疑的男人，顿住了他的脚步。他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渐行渐远。
那是志保最后一次见到Gin。

他死于FBI与日本公安等人最后一次的围捕行动中，在赤井秀一的狙击枪响前，给自己送出了枪中最后一颗子弹。

[十一]

宫野志保决定忘掉关于灰原哀所经历的这一年间，所有的温暖和记忆。
在和灰原哀告别的时候，这一切她就该告别了。

再见，赤井先生，兰小姐。
再见，博士。
再见，步美，小岛同学，圆谷同学。

再见了，梦一样的米花町，和在这里作为灰原哀所认识的善良的人们。

还有、
……
……
再见了，工藤君。

[十二]

赤井秀一先前利用FBI的职责之便为她拟造过一个新身份，用来劝服她加入证人保护计划，虽然她再次拒绝了赤井先生的好意，然而这个名字和身份还是留了下来。改了姓氏，日本人中最普通常见的那种，而作为父母给予的名字志保本不希望舍弃，但为了更好的安全着想赤井还是建议她换一个名字。
那就叫花奈好了。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志保这么说道，语气中有几分怀念。
花奈？赤井有些迷糊，毕竟这么少女般甜美的名字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会是宫野志保的风格，毕竟她是连AI都要取作哀的女子。但看到志保的神情，赤井选择并不多问。
过后，完全按照她的意思，FBI给她规划了一个归国子女的身份。一位在美国洛杉矶念完了大学，作为生物学系和化学系双学位的高材生，毕业后向国内多家医药公司投递了简历，并在收到offer后，选择进入业内口碑较好的藤山制药株式会社工作也是顺理成章的行为。
之后在一起社长会出席的社内酒会上，凭借自身优秀的能力，以及，理所当然引人注目的美貌，成功吸引了藤山康治，两个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并在之后不久被他求婚。
志保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管是她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的柔弱，以及口中倾诉的爱语，都是复仇的手段。她拒绝了对方想为她举办一场盛大婚礼的准备，借口自己不喜欢引人注目只希望和他两个人一起就好，她不愿在镜头前露面因为紧张和不习惯，连报纸都只刊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且只提及自己的姓氏。种种借口缘由，藤山康治都由着她性子来。只要花奈你高兴就好。
志保依偎着男人，笑意却从未达眼底。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罪恶的念头与害怕。她担心，那个人脉广到不可思议，因为案件委托的缘故在各种上层阶级中游走游刃有余的关东名侦探，会出现在她婚礼的邀请名单上。她不希望工藤知道这一切事情，知道她是为了复仇可以不择手段的可怕女人，她不希望曾经致力于解救她、给她的生活带来希望和爱的那个人，对她失望。
在当初不告而别时她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一生都不再与他相见。
她成了罪犯。再一次。
还有什么比侦探和罪犯更不可能获得幸福的组合了吗？
更何况，他的身边，早已有了与他的生活休戚与共的女子。
不同于什么堕落在地狱的天使，那个善良温软的女子，是一位真正的Angel啊……

来自阴冷黑暗海域的鲨鱼，纵使因为人们一时的好奇与新鲜感而被带到另一片不同的领域，却因为大家熟知她残忍的本性而被排挤，不同于外表可爱亲切、获得超高人气的海豚，终究还是格格不入的倾略者，一旦失去价值就会被捕杀赶回黑暗里去。

志保向往着兰小姐，却不会考虑成为兰小姐那样的女性。
狡黠又残酷，这才是她，年纪极轻便在组织获得代号，拥有一席之地的女子。
是她无法改变的本性。

[十三]

二楼传来女性惊恐的尖叫声，是书房的方向。

[十四]

本该是主人家致辞的场面，主人公藤山康治却迟迟不现身，志保对先前交谈着的几位重要客人道了声歉，见她为丈夫难为情的模样，几个老男人都笑着安慰她不要紧，也许是康治他在书房有什么事要处理。志保点点头，嘱咐身边一个叫理子的女佣道，“你去书房看看老爷在干嘛，提醒他到时间了。”
理子在二楼的书房外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回应。想起夫人的嘱咐，她大着胆子拧了下门把手，屋子没有锁。藤山康治正趴伏在办公桌前，似乎在小憩。
老爷，康治老爷？女佣叫着主人家的名字，却得不到一丝回应，她大着胆子上前轻轻推趴在桌面似乎陷入沉睡的男人的身体，然后看见对方已经僵硬的表情。理子惊惧到极点，发出了尖利的叫喊声——老爷他！！！他死了！！！
管家田中脸色难看的急匆匆前来宴会厅，通知志保这个消息，情况顿时有些失控，客人们交头接耳着，神色难安。
隔着嘈杂纷乱的人群志保与新一远远对视了一眼，新一上前一步大声表明身份，他是工藤新一，众人口耳相传他的名声和那些华丽的破案履表，“关东名侦探、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他的出现让大家慢慢镇静下来。
“夫人，我随您一起去看看情况。”新一对红着眼圈，慌张不安的志保礼貌的提议道，仿佛他们是两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而现在出于侦探的职责，以及作为一个男人无法对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视而不见的绅士行为，为慌张无措的夫人提供帮助。
“那就麻烦你了，工藤先生。”志保流着并不真心的眼泪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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